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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一章提到的是一个卑俗世界的小职员的一部分生活场景和生活中的细节。实际上所谓谈论谁谁卑俗是多少有些武断和不讲道理的。谁又见过有人天天分泌出白色物质一样的“高贵”呢?除非所谓高贵者是一只蟾蜍。“大江东去浪淘尽,数千古风流人物。”所谓这种孔武的词句在现代人看起来多少有些肉麻。审美的演变,世风的一些变化使古人和今人之间有了深重的一些隔膜,文学史老师一般都喜欢把文学史归纳成这样的脉络,或说一些教现代派的一些女老师,诸如长相如刘索拉索拉姐这样的一些留过洋或在北京上海使馆区和老外吃过几顿饭的再不就是在北大或北京外国语学院蹭着听过半年以上讲座的戴着眼镜或是不戴着眼镜的才女们。喜欢把文学史归结为从荷马史诗的神到世俗社会类型化的英雄再到平凡生活中的劳模再到生不如死的悲惨的普通人再到《变形记》中的连人都难成的甲壳纲的虫子或是关在铁笼内被真正的毛猿抓死的人类的毛猿。她们喜欢理顺出这样一个文学思想发展的脉络。
我们也经常会时时想起还算新古典风格的D.H.劳伦斯小说中的一些带象征色彩的一些景象,比如一位除腹部凸起外身子仍然还算轻盈袅娜的美丽孕妇在阳光明媚的早晨从慵懒的梦中醒来后穿着薄纱一样的睡衣一个人在穿衣镜前轻盈而又笨拙地缓缓即兴地跳着舞。想象着没怀孕前的生活场景和憧憬着生育后的生活。但与此相对照的是萦绕在我脑中久久挥之不去的一幅多年前的景象,也是一个少妇兀自跳着舞,却连薄纱和薄纱下面的内衣都没穿,而是全然裸裎着,而且是当众跳着舞,但跳的却不是那种自编的轻盈柔和搅拌着些许幸福和淡淡的忧愁的清晨穿衣镜前的纯真的准母亲之舞。而是在寒冷的黑暗如钟的午夜,在一群要捕抓住她的陌生男人中他兀自跳着也是自编的狂歌劲舞,说是陌生的男人其实不太确切,要说是大多数是陌生的人才合理,因为除了那几个大多数的穿大白褂戴着浅蓝口罩的特殊病院的工作人员外,剩下的就都是熟人了。其中有自己新婚的丈夫和自己的父亲还有胞弟。
她长得并不好看,大嘴巴大眼,但也并不能说难看,戴一副眼镜,是一所国内名牌大学的毕业生。一般人看来还算是有些高学历的难得的专门学科高级技术人才。有好多人,实际上在我们的生活中,有好多人走在街上,尤其是走在城市的大街上,你看不出他或她有太大问题。其实你不妨把我们生活在其中的大城市或小城镇比作一座大的或小的有问题人的病院,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问题,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隐痛,每个人都有不愿与他人道也的内心的阴影,但却同时也在放肆地尽情地恶意或非恶意但决不是善意地向别人谈论着.传播着另外人的隐私。福柯说“人类必定得发展到这种地步,即不疯狂也是另外一种形式的疯狂。”还有一句,也是福柯的,他说:“我们不能用禁闭自己的邻人来确认自己神智健全。”(白联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