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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在乡村小院里内弟幼儿园的儿子在试着爬院里的柿子树,也想大爬特爬各样的南方北方的树,直上直下的也无妨。因为幼时是长在水果树空地。所以攀爬老梨树为最主要乐趣了。当然,盛夏也会为捕蝉去爬池塘畔的大柳树,新雨后,“知了”尤多,但也因树干及踩踏的树杈湿滑而容易打从树上跌滑下来而吃过一些苦头和受过一些惊吓,有最厉害一次是倒栽下来之后把鼻子掼出了血,只好一个人掩着流血的鼻子奔跑回家里找妈妈救治,往往这时候,妈妈会从土墙上抠下几小块土坷垃,磨小了夹在耳朵上面,压一穴位。据说,再用一两小块磨成和鼻眼相适应的小圆柱形体塞进鼻孔用以止血,但如果血流得旺,用不了几分钟,土块就会被血浸冲得稀松成泥,只得再换一块,但止血效果已然不错。同时,还会用一洗脸的塘瓷盆盛满凉水,要不停的往鼻里掬吸不已,也可以说是在洗。但洗也洗不干净,只得边洗边掬边吸,其实吸入的也只是较稀释的血水罢了。
所以,我要说我幼时对血的气息应是要比别的孩子熟悉的,这不是夸耀,只是成长过程中从前于以后形成一些性格特点的一些前因后果吧?所以,以至于后期一直到现在我对血红是更多颇多感触的。也尤喜欢血脉贲张德画面,这说的也是靠不住的谎话,别人也应务有务的经历和感受。甚至,更悲惨的目睹所见在每个人的成长过程中都各自有各自的不同经历,也于各自的侯老的生活中有所映身和反映。正式的死尸,我幼时见过的,自然是乡村去世的祖辈在葬幔后的遗体,但第一次见死于非命的是上小学五六年级时蜂拥去看得在化肥学校育才小街上被撞死的小学生的记忆,去的时候,小尸体上已被盖上了一张坏的竹席,只有小手,小脚露在外面,小学生穿着绿白素朴的哪个学校的校服,血似乎并没有泼洒一地,也只是暗暗的一小滩,但我想这样被撞之力也许更大吧?也许五脏六腑已然重创成四分五裂了。肇事的车忘了是逃逸了,还是仍然呆在那里,因为那时小,还不懂得观察那么多看点,只注意了那个年龄相仿孩子的不幸和尽猜度她生前是怎样的一张童稚的小脸了,再之后,再过了三年,看到的就是太平间自死柜里拉出来的父亲的冰凉凉的遗体了,触手皆凉。后来上了大学,在城乡接合部租房画画,又发现过被人杀死抛尸,也许是自杀的男青年,被像死猫死犬一样地被遗弃在铁路边上,黄昏时,在我们住的地方不远。我们看了看,谈论了一会儿,等画画游玩的天色黑了,才找了一台电话报了个警。警员要我留联系方式,也没有,怕惹纠葛倒也算聪明理智,再后来,也还几过几次死于非命人的死于非命的瞬间和刚刚死于非命的现场遗迹。也已无大感觉。觉得跟看一只死猫死狗的悲惨遭遇也没有多大差别。
也许,我都跟自身流了太多的鼻血有关,都跟因毛细血管破裂而流血不止多年的鼻子有关,用得太多的止血的土坷垃有关,所以至今,我只对浸满鲜血的小圆柱土坷垃有印象,有感觉,有记忆了。
10.28.06
白联步 《从爬树到流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