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锁母”的心酸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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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陈昕昀

于 2008-05-25 00:10 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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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on Digital IXUS 860 IS
拍摄数据：0.02s F/2.8 at 4.6 mm ISO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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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链锁母”的心酸故事
　
本人拍的组照——“街头遭遇一位左脚拖着铁链的老妪”，于5月12日

在《郴州日报》“社会”版刊登发后，立即引起了社会的普遍关注，大

家纷纷电致报社询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乎，5月12日下午，我和《郴州日报》社会版刘鹏飞副主任，郴

州电视台的记者，经过一番辛苦地找寻，终于找到老妪的家，位于北门

小区某楼下的一间低矮的小杂房。此时，她和老伴都在家，老头坐在院

子里晒太阳，她则在屋内煮食着面条。面对来访者，他们，尤其是老

妪，可以说没有什么反应。

“她的姑娘没得说，对父母尽了孝心。”热心的邻居异口同声。“造孽

呀，他们的女儿也造孽”，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把各自所了解的情况向

记者介绍。原来，老两口分别叫李福秀和郑龙江，永兴县大布江人，现

有一女，其女郑爱华目前在南国农贸市场卖菜。多年以前，因为儿女的

意外去世，李福秀精神受到刺激，从此神志有些不正常。大约在2004

年，郑爱华买了这间小杂房，把父母接过来居住。期间，李福秀经常从

外面捡拾一些废品回来，弄得杂房附近的院子污浊不堪，居民们颇有微

辞。去年，李福秀走失了约一个星期，其女儿郑爱华找了好几天，也哭

了好几天，最后被在火车站做生意的一永兴老乡送了回来。郑爱华不让

母亲外出捡拾垃圾，更担心母亲在外出事，就用铁链锁住了母亲。

郑龙江正坐在不远处晒太阳，一对拐杖放在他的身边。记者走过去与他

攀谈。郑龙江的永兴方言口音不甚清晰。他说自己今年77岁了，老伴李

福秀65岁，他们被女儿接到郴州已11年。郑龙江说，他们原先还有一子

一女，儿子被火烧死，女儿动手术后也死了，1957年入党，曾经当过大

队的副支书。

当被问及女儿对他们好不好时，郑龙江说：“说不出口。一般啦，反

正都是要死的人”马上，就有邻居把记者拉到一旁。“这老头子，讲乱

的。”大家说，他们的女儿郑爱华很可怜，其前夫已去世，留下一个女

儿，郑爱华和现在丈夫还生育了一个儿子。“那姑娘，不容易呀”，邻

居们叹息着说，郑爱华起早贪黑做着卖菜生意，每天早上两点钟起床，

下午六七点钟才回家，至少要忙碌17个小时。邻居们说，两个老人都有

大小便失禁的现象，郑爱华每次帮父母清理卫生。“那屎啊尿啊，到处

都是……姑娘从来就没抱怨过”，大伙啧道。大伙说，郑爱华的丈夫住

在农贸市场一公厕旁的小屋内，平日里就靠在市场打扫卫生，在公厕收

一点钱赚取一些生活费用。“那男人，脑瓜子也有些不正常，只能算半

个劳力。两个老人和两个小孩都是郑爱华在照顾。郑爱华可是个能干的

人，一般的男人都抵不到她。”一位姓邓的青年说道。对于郑爱华用铁

链锁住老母亲，邻居们都说，这虽不合法，也不合情理，但这也是没办

法的事。大伙说，李福秀在这住的几年间，曾三次走丢过，最远的跑到

了下湄桥。而且，李福秀在外捡拾废品，在垃圾堆或垃圾箱中翻到什么

可以吃的东西，随手就塞进嘴里吃下，也不管干不干净。今年冰灾之

前，李福秀有一回还睡在路边一个角落里，蜷缩成一团，被女儿找回来

后，还病了好几天。“这老太婆管不住啊，女儿的话她也不听。这不，

她自己把链条砸断，一有机会就跑出去捡废品了。”

采访期间，人民路街道和人民东路社区的干部赶了过来。据了解，北

门小区是原北湖区一建公司早年和房地产商联合开发的楼房，共有住户

110余户，他们基本上是原一建公司的职工。目前，一建公司正处改制

阶段，而北门小区还没被移交至人民东路社区管理。对于李福秀的情

况，社区工作人员都不知情，他们在曾经的流动人口调查中，也没见过

李福秀。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一位邻居把郑爱华找了回来。一见面，话未出

口，郑爱华似乎积压了很多的悲苦，当即哭出声来。因事先了解了一些

情况，我们很是怜悯，尽心安抚着。郑爱华说，父亲郑龙江今年77岁，

母亲李福秀74岁，她自己36岁，他们是永兴县大布江乡东坑村人，目前

家乡已没有什么亲人。父亲郑龙江患有脑血栓病，目前双腿残疾，神志

也有些不清。1978年，8岁的姐姐病亡，1979年，5岁的弟弟玩火意外

被烧死，之后，母亲李福秀受此刺激患上了精神疾病。两老在乡里每年

有一些低保补助，扣除一些费用，去年领到了900多元。从12岁起，她

就开始帮家里捞生活，也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白眼。为买这间小杂房，现

在还欠债1万多元。因家中困难，15岁的女儿辍学在165市场帮人卖衣

服，女儿很想重返课堂……说起往事，郑爱华几次悲从心来，失声痛

哭。她说，父母现在的脾气越发古怪，还经常骂她，但无论如何，无论

有多苦有多累，她不会把父母尤其是母亲丢到街上去，不会不管的。在

大家的一致劝导下，郑爱华当场把拴在母亲左脚踝上的铁链解开，并哽

咽着对母亲叮嘱道：“以后，不要出去乱走，好不？不要捡垃圾，好

不？”……老母亲一声声“嗯”、“嗯”、“嗯”地回应，同时用手抚

摸着左脚踝关节，却没有其他的话。大家表示希望郑爱华把父母送进养

老院。郑爱华说，她去过几家养老院，但父母的情况特殊，她觉得没有

哪家养老院能细心周到地照顾好两位老人。在我们谈话的过程中，两位

老人一直神情木然。突然，不远处有一个矿泉水瓶子被风吹得在滚动，

熟悉的声响吸引了李福秀，她毫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快步走过去把瓶子

捡起带回家里。

李福秀还会在街头走失吗？我们报道后，会有热心人士帮助这一家

子吗？会有既经济实惠又服务周到，还能让郑爱华放心的养老院接纳两

位老人吗？我们期待着，也将继续予以关注。（刘鹏飞陈昕昀）

我的博客里有更多关于老妪的图片，欢迎大家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