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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出一张5月份在知青画展上用sony717拍的“牛”行长与老友的合影,“牛”行长那天手里拿的一张是10年前两人的合影。那天下午,我为奔赴四川地震灾区赶紧买了尼康D300。
以下选自孟庆铭送牛的自传。
专列到达韶关车站,便进入广东境内,它是广东省的第一大站。正值傍晚时分,一轮残阳西沉天际,晚霞片片,映红了半边天,火车沿着武水北江向南挺进,一边是悬崖峭壁,一边是潺潺流水,上有行云,下有流水,远处山峦,郁郁葱葱,时有瀑布隐现,煞是好看。
在韶关编组站,专列进行了赴港前的最后一次编组。这次我们被编在最前面,成了“领头羊”,紧挨着火车头。我们不时拿一些牛奶慰问司机和司炉,对他们进行“感情投资”,很快就和火车司机混熟了。当知道我们是送牛到香港去,他们都为我们高兴和祝福,还让我们拉响汽笛,过了一把开火车的瘾。
1973年10月29日上午10时许,我们这趟专列经过九天八夜的漫长旅途,终于抵达广州三元里车站。此时,离香港越来越近,大伙都兴奋无比,但意料之外的事又发生了:我们毫无心理准备地突然接到铁路方面通知,说我们已完成押运工作,因前方到站是深圳,属边境地区,没有特区证是不许前往的,更不用说到香港了。这真是给人当头一棒,我们感到非常遗憾甚至有些气愤,为什么事先不明说呢?真让人不懂。
当日,我们有点无奈地将车厢彻底打扫了一遍,清点物品,办理移交手续,不情愿地向伴随多习的“牛哥们”告别,并将之交给前来继续护送至香港的有关人员。画上了此行押运的句号。
回想这一路上的所有经历,除了要送30头活牛这个数字是明确外,其余均是未知数,如果前面的所有意外事件均是来自“未知数”所至,且尚可理解,那么不让我们继续押送牛至目的地———香港,是绝对不能理解的。未能达到将牛直送香港的目的,与香港擦肩而过,鞭长莫及,一直使我“耿耿于怀”……
事后,究其原因之一是香港当时要办理出境手续有难度;二是当时大陆香港互存戒心。
我们将车厢内彻底打扫了一遍,清点物品,办理移交手续,恋恋不舍地向伴随我们多日的“牛哥们”告别,并移交给前来继续护送至香港的专业人员,画上了此行押运的带有十分遗憾的句号和感叹号。
望着继续南行的“牛”车,我们均感到恋恋不舍,经过九天八夜的5000多公里漫长旅途,我们和这些牛已有感情了,冷不丁要突然分手,心里还真有些空落落的,非常惆怅。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同时又感到非常欣慰,祈愿这批经过我们辛勤押运的“牛”们能顺利到达香港。
我们40多位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押运员,带着行李,披着羊皮大衣,裹着一身牛臊味,拖着疲惫的身躯,满脸憔悴,在广州车站工作人员的引导下,步行来到广东省外贸招待所留宿。一进大门,就引来当地人的白眼,一再告诫我们要注意卫生,不要弄脏他们的沙发和床单。咳!要知道,没有我们这般“熊样”,哪来香港同胞的牛肉吃!
已是深秋季节的广州仍是鸟语花香,呈现出一派南国风光。我们在广州逗留了三天,一扫不愉快的心情,先后瞻仰了广州黄花岗烈士陵园和中山堂,参观了湖南农民运动讲习所和黄埔军校,游览了越秀公园、珠江广场、五羊雕塑、白云山等景点,品尝了著名的美味佳肴“龙虎斗”……
我们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此次押运的终点站———广州,尔后分兵六路回到贵州、四川、江西、上海、南通、辽宁探亲,最后又返回“北大荒”,继续战天斗地。
2001年,香港回归后的第四年,我14岁的儿子孟凡奇和另二位复旦附中同学,应邀代表中国青少年赴香港科技大学参加“国际奥林匹克机器人”比赛,荣获一等奖,为学校和祖国争得了荣誉。那一年我携妻子陪他一同前往,并用摄像机记录下了他们为国争光的全过程,看到孩子们的健康成长,看到比赛场上五星红旗冉冉升起,打心眼里感到荣光和骄傲,是祖国改革开放,才有了他们施展才华的平台和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