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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水暖
寒天击水
时虽春天,乍暖还寒之际,清晨的泗华溪依然寒气逼人,莆田冬泳健儿寒天击水,精神可嘉,毅力可嘉!
春江水暖典故续:
惠崇擅长画水禽,江景,尤其描绘尤其描繪荒率虛旷更是一绝,世称“惠崇小景”。他的画名在他死后五十年左右,也就是宋神宗熙宁、元丰年间,达到了鼎盛,沈括、王安石都写诗赞美他。他的画现在还有些遗存在,但没有这幅《春江晚景》。这幅《春江晚景》,原来应该叫《春江晓景》的,不知道什么时间,什么原因弄错了,也便以讹传讹了。——这倒应了王安石那句名言了:后世之谬其传而莫能名者,何可胜道哉?不过,没关系,后人关心这道题画诗的程度远远超过了画本身。
苏东坡跟惠崇没有交情,——不是一个时代的。惠崇死后十九年,苏东坡才出生呢。就连当时文坛的老大欧阳修也只是在幼年听到过他的名字。他在这画上题诗,原因很简单,赏识惠崇的画,所以一下子题了两首诗。这是其一,另一首是:“两两归鸿欲破群,依依还似北归人,遥知朔漠多风雪,更待江南半月春。”
题画诗一般受画面内容的限制。从这两首诗的内容来看,似乎画面上方有一行归雁,画面的中部是竹林和一两株桃树,刚开花,再稍下,是江汀沙渚了,长满青蒿白苇,然后就几只戏水的鸭子了。当然河豚是看不到的,那是作者想象的——欲上,将上而未上。
使我感兴趣的是,苏东坡为什么把归雁单独列出成诗,而把其它景物放在一诗当中。按理,画中景物是一个整体,应该在一首诗中予以表现。可他不。这中间有什么特殊因素在里面,还是无心为之?我认为这是一个大问题。也许就关系苏东坡在惠崇画上题诗的目的。——他那个时代,看到惠崇的画应该不止这一幅,可他就题了这《春江晚景》。
对这个问题,我作了反复的思考,对苏东坡的诗进行了深入的阅读。我得出的结论是:惠崇的《春江晚景》勾起的苏东坡的馋虫,激起他对江南美食的向往,所以才会题此诗。
理由之一:苏东坡是美食家,他对吃特别有研究,发明了东坡肉,东坡肘子,东坡豆腐。古往今来的文人中,大概只有清代的袁枚能和他相比了。因为好吃,所以他的肚子比较大。他曾经拍着他的大肚子问他最宠爱的侍妾朝云说:我这大肚子里装的是什么?朝云回答:学士装的是一肚子不合时宜。其实朝云是不好意思说,你那装的一肚子脂肪。古代妇女比较含蓄,讲礼节一些。
理由之二:苏东坡在江南呆过很长一段时间。他当过杭州知府,杭州至今还有个苏堤,有个名胜叫苏堤春晓。杭州人会吃,能吃,懂吃,这也是人所共知的。要不,楼外楼也不会那么出名了。当然后来还到过惠州,有人说;东坡本是西湖长,不到罗浮未肯休。惠州也有个西湖。西湖的鱼可是出名的好吃啊。
理由之三:惠崇的画中景物,俱是江南美食。初春的小仔鸭,炒、烩、卤、蒸,无论怎么做都好吃,肉质鲜嫩;蒌蒿有青蒿、白蒿,拌,炒俱可,是春季当令美味,芦芽才出尖,那是最好吃的时候,再长大一点就老了,白而脆嫩,煮汤,炒菜,或是做成盐水芦笋,哪一种都可口。更何况作者立马想到,河豚快上水了,那可是人间至美之味啊,虽说有剧毒,可不是有“拼死吃河豚”之说么?人们为了吃河豚肉连命都可舍,东坡先生,这样一位美食家,又怎能拒绝这种诱惑?如果能在竹林外桃花设置酒设炊,看江景,品美食,那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可以想见,东坡先生看此画,悠然而神往之,于是欣然命笔而为诗,等他写完了,才发现,光顾看吃的了,没发现上边还有两行大雁,这才又补了一首,这也就是后一首不如前一首好的原因。
美食是古今同好,这首《惠崇<春江晚景>》无论哪一个时代,无论哪一个季节都有诱人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