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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树新绿鸟世界
每天清早,我一醒来,便听到群鸟在这树上欢唱,窗外那一片鸟啭,如梁实秋《鸟》文中所描绘的情状:“那一片声音是清脆的,是嘹亮的,有的一声长叫,包括着六七个音阶,有的是—个声音,圆润而不觉其单调,有时候是独奏,有时候是合唱,简直是一派和谐的交响乐。等到旭日高升,市声鼎沸,鸟就沉默了,不知到哪里去了。”
我曾经久伫树下聆听鸟声,学林语堂记鸟语,试图破解鸟们在树上说些什么情话;我还以最美妙的音乐,与鸟声比较,发现再动听的歌声,都没有鸟声悦耳,那富有质感的鸟声,会拨人心弦似的,兴起无比愉悦的快感;我常站在树下,观赏这绿树上的“鸟世界”,这里有喜鹊、翠鸟、白头翁、八哥、麻雀等,夜间还听到猫头鹰的叫声,还有许多鸟,我不知其名。我发现它们似乎有谁做出安排,每天清晨按类分批来到这里的,大鸟知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清早最先来到这里,最后一批来的往往是小鸟,它们当然只好满树寻些剩虫吃。
这绿树,还是鸟们寻欢做乐的好场所,我见过它们颉颃其间,满树绕圈子嬉戏追逐,听得出叫声是欢畅的,那大约是鸟男女在热恋中;也有忽上忽下嬉戏追逐之后,突然停在某枝踏背歪尾做“那种事”,发出愉快叫声的,那或许是来这“度蜜月”的“鸟夫妻”。
有一年秋天,来这里的鸟少了,我住房的虫子多起来,一天突然发现,这树上叶子全掉光,看去像一棵枯树。有关部门立即组织喷药消除虫害,在树头装水龙头浇水,树开春又吐出嫩绿来。我有时想:倘若这棵树枯死了,我眼前将是灰色的,我的生活将会单调许多,没有了色彩,没有了鸟鸣,没有了生机。
我热爱这棵古树。